一个关于死亡的问题

推荐人:网友推荐 来源: 匿名 时间: 2021-12-16 22:36 阅读:

傍晚的六点十分,我见到了格桑花,我问它:“如果我告诉你,过了今晚你会狼狈地凋零,那你还会像今天清晨那样努力地绽放吗?”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既然人终究会死,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死亡的目的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海德格尔说:“面对死亡,我们不是在临死的时候才无望,而是始终无望。”

萨特说:“死是荒谬的、偶然的,生是对自由存在的否定与虚无的一种方式。”

稻盛和夫说:“之所以我来到这世上,是为了在死的时候我的灵魂能比生的时候更纯洁、更崇高一点。”

弗洛伊德说:“死是超乎想象的,每当我们想象死亡的时候,我们总是看到自己是作为旁观者在场。”

庄子说:“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生与死从未停止过转化,他们既是尚未开始的结束,亦是尚未结束的开始。

探寻生命的意义、解答死亡的目的,这种行为对人类自身来说无异于夏虫语冰、寒蝉欲鸣。但古往今来还是有人不断地在探寻生存和死亡的本质,这些人大概可以分为四种学派。

第一种是“积极派”,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这类人认为与其恐惧死亡不如积极地活着,与其考虑死后的世界不如好好思考当下的生活。于是乎,他们做出“舍生取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呐喊。就像泰戈尔说的:“止步便是死亡,只有前进才能敲开永生的大门。”“积极派”不直接面对死亡,而更多的是审视当下的生活,努力地让生命绽放地精彩。

第二种是“享乐派”,伊壁鸠鲁曾说:“生是生者的不幸,死是死者的不幸。”面对死亡,这类人是消极的、顺从的。“享乐派”认为人就如同大自然中的一段程序,人生来这就已经被编写好了剧本。他们提倡简单、自由和单纯的生活,他们不太关注未来的世界只希望当下能尽情地享乐。

第三种是“否定派”,萨特就觉得死亡是对生命的否定,如果人终有一死那么生命便没有了意义。叔本华也曾表示人生就像是一个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往复徘徊的钟摆。“否定派”抗拒死亡,怀疑生命存在的意义,他们往往对身边的一切都抱有悲观的态度。

第四种是“宗教派”,对神学而言,生存和死亡有些确定的答案。基督教有“天堂”和“地狱”的概念,佛教也有“六道轮回”和“往生来世”的说法。这类人不关心今世,他们坚持自己的信仰并不断祈祷,祈祷来世能够摆脱苦难获得幸福。有信仰肯定比没有强,但“宗教派”很容易陷入消极和平庸,他们坚信的理论往往是不可被证伪的,但这确实也是个减少痛苦、逃避生命无意义的方法。

这四类人生态度虽都有道理,但始终没有说服我。直到我读到尼采,我终于找到了目前为止解答生命意义这个问题的最好的答案。

按照学者周国平对他的翻译,尼采认为生命本没有任何意义,但追求生命意义本身具有意义。尼采认为人活着是要摆脱常人平庸虚无的生活,不断超越自我,扩大自己的权力意志,成为所谓的“超人”。

实现“超人”需要经历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自我超越”境界,尼采提出建立以“上升生命”、“作为生命原则的强力意志”为标志的美学原理,他提倡“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他认为生命不应该平庸而是应该不断地自我超越,不断实现理想,不断激发潜能,不断追求审美。他表示人活着是为了超越自我并不断处在寻找意义的路上。

第二重境界是“找寻价值”境界,也就是说这种人已经不仅仅是站在以自我为中心的视角上去思考和行动,他们开始关注自己在人类社会中所能体现的价值,他们坚持“自我”并同时能够做到“利他”。他们更多的是为了大“共同体”,甚至是为了整个人类的福祉去做事,过程当中他们获得了价值感,这份价值感又促使他们继续前进。

第三重境界是“摆脱基因算法”境界,这种境界的人已经能够让自身从幻象和执念中分离出来,他们以超乎个体和群体的思维方式来进行自我掌控和普度众生。这类人已经是足够自由、足够勇敢,他们不在被欲望牵制,不再被算法操纵,他们触达了生命的本质,他们顺应规律并接纳了一切的幸福和苦难。

于是,这类人对生命的解读开创了第五种学派——“自我超越派”。生命本身或许没有意义,但超越自我、寻找意义这件事本身具有十足的意义。

最后,以休漠寻找生命意义的一个方法来结束吧。休漠说如果你觉得生命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当你以“亲人”、“理想”、“事业”等理由回答了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么你就找到了当下生活的当下意义。

清晨的六点十分,我再一次见到了昨晚的格桑花,它依然开放在那里,并没有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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